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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11月18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会议指出,从2017年春季学期开始,统一对城乡义务教育学生(含民办学校学生)免除学杂费、免费提供教科书、补助家庭经济困难寄宿生生活费。

  有一些舆论把这解读为我国首次为义务教育学生提供免费教科书,这是不正确的,根据全国学生资助管理中心去年发布的《2013年学生资助发展报告》显示, 2013年,全国义务教育阶段学生总数为1.38亿人,约1.26亿学生享受国家免费教科书政策。全国共有7955.54万学生享受地方免费教科书政策,平均覆盖率约54.17%。也就是说,我国绝大多数义务教育学生,已经享受国家免费教科书政策,超过一半的学生还享有地方免费教科书政策。那么,国家这次提出要统一对城乡义务教育学生(含民办学校学生)免费提供教科书的新意在哪里?

  一个最突出的地方是,把实施义务教育的民办学校的学生明确纳入免费范畴。此前,我国也有部分地区给予在民办学校就读的学生,与公办学校学生一样的免除学杂费、提供免费教科书的待遇,但还有不少地区,是把民办学校排除在外的。一种意见认为,民办学校已经收取较高的学费,求学的都是家庭条件不错的学生,因此不应该免除学杂费、提供免费教材。

  这种理解首先违反《义务教育法》和《民办教育促进法》,这两部法律规定,每个公民有平等受教育的权利,在民办学校求学的学生应享有和公办学校的学生一样的待遇;其次,也不了解我国民办学校的办学现状,有一些民办学校确实收费高,但还有部分民办学校是靠极低的学费收入勉强维持办学,这些学校由于没有政府投入,办学条件很简陋,另外,由于种种原因,一些大城市里还有打工者子弟学校,而在打工者子弟学校读书的孩子,是迫切需要免费教科书政策支持的。按照新的政策,所有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都将享有同样的免费待遇,这对教育公平将是有力促进。

  再就是,按照政策的表述,免费提供教科书,将从地方政府的选择性作为,变为必答题,包括地方教材,也应该全免费,因此,随着新政的实施,将大幅提高免费教材的覆盖面。随之而来,也面临政策执行问题——

  其一,免除学杂费、提供免费教科书的费用从何而来?决定指出,将由中央和地方统一分项目、按比例分担经费,明后年将新增财政投入150多亿元。这要求明确经费分摊机制,确保经费必须到位,否则,就可能影响学校的办学,尤其是免除学杂费后,学校的公用经费如果短缺,会造成学校运作困难。对于不发达地区,中央财政应该占大头,而发达地区,则可让地方政府承担更大的责任,同时,强化省级财政统筹,不能把免费之后的经费压力给县乡财政。

  其二,用于配备免费教材的资金,必须公开透明,在选购教材时,要引入民主决策机制,广泛听取教师、家长的意见,并接受监督。不能在教材选购中,滋生权钱交易和腐败。

  其三,要建立免费教材循环使用机制,通过建设学校图书馆,教育引导学生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提高免费教材循环使用比例,学生在学习时,可以到图书馆借教材,学完之后,则把教材归还给图书馆,多年前,我国一些地方从低碳、环保出发,对美术、音乐教科书尝试循环使用,但效果并不好。近年来,循环使用的事也较少提及,这是在全国内实行免费提供教材后,应该重视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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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丙奇

熊丙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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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著名教育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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