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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发布,全国共有义务教育阶段学校25.40万所,比上年减少1.23万所。全国共有小学20.14万所,比上年减少1.22万所;全国共有初中学校5.26万所(其中职业初中26所),比上年减少181所。全国普通高中1.33万所,比上年减少99所。


小学减少1.22万所,意味着平均每天减少33所,如此减少正常吗?这有必要进一步追问。2012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规范农村义务教育学校布局调整的意见》,要求规范农村义务教育学校撤并程序,减少盲目的撤点并校。那么,减少1.22万所小学,都是经过论证、公示,合理的吗?


客观而言,近年来的生源在逐渐减少——按照2014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小学招生1658.42万人,比上年减少36.93万人;初中招生1447.82万人,比上年减少48.27万人招生,高中796.60万人,比上年减少26.10万人——因此,学校减少是必然的,但是这么大规模的减少,值得深入分析具体原因。


根据教育部发布的数据,2000年,我国小学55.36万所,到2013年,全国共有小学21.35万所,13年间总共减少34.01万所。以前,对于学校的减少,政府部门的解释是生源减少、整合资源、改善求学条件,但越来越多的问题暴露出来:学生上学成本增加、交通(校车)事故频发、城镇学校大班额情况严重、小学辍学率回潮,基于此,国务院才出台了相关规范意见,想遏制住盲目撤并校。但各地执行情况究竟如何,还需要有关部门加强监管、检查。


根据笔者的观察,生源减少是小学数减少的原因之一,而地方政府想关闭部分生源不够的学校,集中到乡镇办学,以“便于”管理,减少教育经费投入,是更重要的原因。值得注意的是,就在公办学校减少时,民办普通小学却在增加,据公报,2014年民办普通小学5681所,比上年增加274所,这足以说明,生源减少并非学校减少的主因,否则难以解释民办小学增加,民办小学之所以在生源减少时会增加,是因为受教育者有差异化的选择(或者公办学校无法满足受教育需求),那么,公办小学为何不在生源减少时,提高教育质量,而是想着撤并呢?——虽然对于义务教育来说,民办学校的重要价值是提供差异化选择,随着受教育者教育需求多元化,民办学校的空间越来越大,但这需要公办学校提高质量。包括高中学校也是如此,我国的民办高中学校在公办高中减少时,增加了67所,公办高中校减少,重要原因是有的地方政府想办大规模(超级)高中,把几所高中合并在一起。


因此,对于学校数的减少,有必要进一步分析具体原因。这也是检查国务院规范农村学校布局结构调整意见落实情况的要求。对于因盲目撤点并校减少和因举办超级中学而减少的学校应该引起注意。在撤并学校时,需要充分听取居民意见,科学民主决策。要考虑撤并后的学生求学,以及今后生源变化对学校布局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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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丙奇

熊丙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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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著名教育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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